他担心的是,一个不慎,会再发生上回那样的事。
谢姝宁却比他镇静些。
上回出事的时候,乃是敦煌城里一年一度的庆典。
西域众国,过路商旅,都知道这一天的特殊跟热闹。
庆典开始时,人山人海,是动手的最好时机,也是那群刺客精心挑选过的日子。
所以,像今天这样的普通日子里,不会有人在集市上乱来,何况又是青天白日的。
她转头用胡语安慰了舒砚几句,又答应下来马上便走,这才慢慢地蹲下身子,同盘腿坐在花色毯子上的老妪道:“这镯子是什么材料制作的?”
自从她开始用心学习胡语后,平日里同莎曼还有舒砚交谈,便只用胡语了。
环境使然,她本身好学又极具天赋,没多久,便已能流利地同人说话。
老妪当然不会听不懂她的话。
可白发苍苍的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盯着她摊开的那只手掌看。
白皙的手掌上静静躺着纹路繁复,艳红的镯子。
谢姝宁以为她在看镯子,便将镯子先了回去,同毯子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,搁在了一块。
然而老妪的视线却并没有随着镯子的位置变换而改变,她依旧牢牢盯着谢姝宁的手。
谢姝宁被看得有些心中发毛,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细细的两道眉。
“婆婆,这镯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?”
舒砚在边上见状,有些不耐烦起来,凑近了俯身问老妪。
老妪眼也不眨,并不看他,恍若未闻。
谢姝宁将手掌翻了个面,又翻了回来,望着上头错综复杂的掌纹。
试探着问道:“婆婆在看我掌上的纹路?”
天光底下,她的掌纹互相交错,理不清头路。
老妪终于张开了掉光牙齿的嘴,嚅动着,说了句在谢姝宁听来极为复杂的话。
谢姝宁:“……”
她愣了愣。
立刻扭头去看舒砚。
“表哥,她方才说了什么?”
“她说……”
舒砚回忆了下方才老妪口中的话,他听得懂。
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用西越语转述给谢姝宁听。
老妪的这句话,像是佛偈,晦涩又复杂。
过了半响,他才迟疑着道,“她说你的运气很好。”
谢姝宁闻言,忍不住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,“只说了这个?”
“有些复杂,我解释不清,大意便是如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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